瘟故知新(第三篇).10个进院8抬着出 老猪农忆立百事件仍哽咽
(金宝30日讯)当年立百事件,众多一同养猪的亲友“10个进院,8个抬着出(死亡)”的情景历历在目,老猪农20年后回想当年,依然忍不住难过哽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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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都是数代养猪,养猪场都在附近,当年一夜间死了很多自己人,我分身乏术都不知要去那一家丧府慰问。”
当年在森美兰州武吉不兰律,也是立百病毒事件最严重的重灾区养猪的张鸿才(60余岁),接受《中国报》访问,道出当年惨况。
张鸿才从祖辈开始接手家传养猪业,在立百事件后,举家搬迁到霹州郊外继续养猪,如今已传承至第4代,其两名儿子也步入养猪业,协助父亲打理猪农场事务。
张鸿才说,当年他与亲戚在武吉不兰律一起养猪,几家人的养猪场都在邻近,大家都住在附近,感情要好;同村有90%人是养猪业者。
“爆发立百事件后,我的阿姨、姨丈、表哥、堂姐等人都因这病毒去世,还有同村很多养猪朋友都去世,整村愁云惨雾,人人笼罩在死亡的威胁中。”
笼罩在死亡威胁中
说起当年情景,虽然事隔20年,张鸿才依然忍不住流下男儿泪,眼眶红了的说,当时一有人病了要进院,大家都心知不妙,抬着出来(死亡)的几率很大。
“果然,10个进院8个抬着出来,整村一夜间很多家摆做丧事,我们都认识他们,死者中有亲戚也有朋友,我都不知要去哪一家坐夜。”
张鸿才指出,当猪只陆续死亡时,政府一直说是日本脑炎,虽觉不妥,但依然根据指示到猪农场喷射蚊油,慌张也没办法,只能守。
“猪农察觉这应该不是日本脑炎,喷蚊油也没有用,但也无可奈何,直至政府最后证实是变种病毒,当时全村已死了百余人。”
迁新住宅区被赶气得报警
养猪人赶“带菌”养猪人,心酸往事不堪回首。
当年武吉不兰律全村人找到一个新建的花园住宅区,悄悄住下后却有其他村的养猪人闻讯而至,要求他们离开,以免传染立百病毒,令张鸿才气得报警。
张鸿才说,当年毁猪期间,全村村民须离村到外,却几乎无亲友肯收留,大家无路可走,坐困愁城。
“直至有村民在某城镇找到新兴花园住宅区,我们就迁入暂住,但还是有其他村庄的猪农知悉,指基于我们来自有立百病毒的新村,要求我们离开。”
他指出,屋漏偏逢连夜雨,看到这些猪农“赶尽杀绝”,令他气得报警,最终由警察调停要求对方离开,他与其他村民得以有瓦遮头。
为工友为食物安全
养猪场卫生提升了
“养猪场最重要是卫生,不是为了应付政府的要求,而是为了工友性命安全和人们的安全食物。”
张鸿才说,50年代养猪场的卫生设备很差,立百事件后,全国养猪场都提升农场卫生设备,这一切经与过去的情况不同了。
他披露,立百事件前,全马有2000余个养猪场;立百事件后,全马至今仅剩500余个养猪场。
“目前,全马最多养猪场的州属是槟城,有120余个养猪场;但霹州虽仅90余家养猪场,全国排行第2,却是全马最多猪只的州属。”
他说,依序是雪州、柔佛和马六甲排行第3至5拥有最多养猪场。
张鸿才与兄守到被军人赶
5000头猪一夜被毁
张鸿才当年与哥哥一起在森州武吉不兰律,守到最后一天军人进驻毁猪被驱逐出村,5000头猪一夜间全被毁。
张鸿才说,他在立百事件时年仅40余岁,是村里的壮丁之一,有责任守护家园和养猪场到最后一刻。
“村内开始陆续有人死亡后,我安排妻儿离家到村外暂住,但养猪场内还有猪只,这是我和家人赖以为生的东西,我不能就这样丢下不管。”
他坦言,虽然当时有猪只染病,但没有发现其农场有猪染病,他带有最后一丝希望,盼不会被毁猪。
“不过,我与哥哥守到最后一天,军人赶走所有还在村内的村民离村,即开始毁所有猪。”
独家报导:余佩妮
独家摄影:谢志明/受访者提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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